1)车站_做戏(民国/甜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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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四少这回,是受北省一位官员的约,那官员的弟弟,靳筱也见过,是上回和四少闹脾气时,打了照面的高先生。

  她想起高先生,又有点不好意思,那天什么情形,明眼人都清楚的很,面上装着瞧不出来罢了。如今怕又要见了,又要揣着装都不记得。

  从家里开车到韶关的车站,要坐火车才能到北省。靳筱坐在小汽车上,还多少想着那回事,可到了熙熙攘攘的车站,刚靠近了,夏日的热浪和人群,混了拌嘴、嘱咐和细碎小事的嘈杂,便从窗户里闯进来,扑面而来,又撞进耳朵里,叫她也一下子觉得眩晕。

  中国从没有什么人少的小城,反而越是穷苦,越要变着法的谋生路。开车的刘士官费了劲地要把车子开到特殊通道,却苦于大马路牙子也挤满了人,没有办法给他们辟出条路。

  “是建造的时候便不长心,“刘士官一面按喇叭,一面抱怨,“要想开进去,便这一条,也不想一想,老爷们怎么走?长官们怎么走?”

  可见修建车站,也是们社会科学,并不只在于尺寸人流,还要扯到社会阶级去。刘士官这样一直鸣笛,让四少也觉得吵的很,“便慢慢开过去吧,”他手指敲了敲一旁的坐垫,“总按着喇叭,也没见空出一条道。”

  “那可不,”刘士官同他说笑,靳筱能看见他侧面露出的白色牙齿,“说是信州闹革命的时候,枪声,炮声,震天的响,有个卖白薯的,没来得及跑,竟然便没听见一般地,仍旧兀自卖白薯。”

  他今日话多,因同长官外出,便不再只是武官的本职,还要做后勤、茶水、赔笑的工作。四少倒没听过这回事,也觉得新奇,“怎么,难道是个聋子?”

  四少问的新鲜,靳筱看着车外,却接了他的话,“怎么是个聋子?做平民的,不都是这样。”

  一辈子不过图个肚皮,偏偏肚皮也没有饱过几日,就好比占了道要过马路的人,不是听不见鸣笛的声,也不是鸣笛的声音不够响亮,只是就这一条路,没有别的。

  干脆做个聋子。

  四少偏了眼,笑她,“你今日倒很感怀,“他伸手帮她擦掉额间的汗,嘴上却不正经地吓唬她,“小心被当做革命党抓起来。”

  靳筱还没有回他,刘士官已笑着接了话,“那怎么能够!”

  他其实笑的有些刻意了,仿佛不说这句话,便无法表达他见证了颜徵北同他夫人琴瑟和鸣。四少瞧了他一眼,也觉得他今日话太多了些。

  可见做武官,做司机,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营生。识人眼色,见缝插针,也要凭本事一点点积累。靳筱笑了笑,又回头去看窗外。操着各种口音的人,海浪一般,一波一波地往车站里面涌。有韶关本地的人,也有北地的口音,她认真听了听,又道,“从不知道,韶关也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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