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楚依依在餐桌上看见了沈皓白,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自从住进齐冰言的这栋庄园,沈皓白就早出晚归,甚少露面。
楚依依:“皓白,你今天不忙吗?”
沈皓白低垂着头,切割着面前的那枚水煮蛋,动作小心翼翼,仿佛是切割着某一件珍贵艺术品。
他头不抬眼不睁,慢悠悠回答,“今后一段日子,我都不会忙。我跟公司申请了休假,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帮帮你。”
正在喝着牛奶的齐冰言一听此言,心头一颤,拿着杯子的手一抖,牛奶不慎呛到了鼻子里,他忙用餐巾狠狠擦拭着,将鼻孔里钻进去的牛奶拧了出来。
终于舒服了。
他长出了一口气,立马又警醒地绷紧了神经。
他微蹙着眉头,带着设防看着沈皓白,“沈皓白,你这说的什么话。依依不需要你帮忙,依依有我就足够了。”
他故意说的暧昧一些。他本想气一气沈皓白,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。
这处庄园是他的家,沈皓白不请自来搬了进来也就罢了,还自说自话如入无人之境,太不把齐冰言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睛里了。
对此,齐冰言就是再宽宏大量,容忍也是有限度的。
他若不找机会杀杀沈皓白的锐气,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。
沈皓白对齐冰言的心思岂有猜不到的道理。
他不并不在意,微笑着,淡淡说道,“我的女人自然需要我来帮,不需要假手他人。”
他将话说的理直气壮,噎的齐冰言无言以对。
齐冰言气鼓鼓盯着沈皓白,恨不得一双眼睛能够变身利剑,将沈皓白刺成千疮百孔。
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起来,每个人都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,仿佛都很专注,其实心思迥异。
小念白是个小孩子,虽然不懂大人言语间的纠葛,却也敏感的察觉到爹地和干爹之间的不愉快。
他快速的喝完了牛奶,将面包三下五除二塞进嘴巴里,小嘴巴塞的鼓鼓的,忙不迭爬下了椅子,跑到楚依依面前嘟囔着,“妈咪,我吃饱了,我去上学了。”
楚依依忙帮小念白擦拭着嘴角的面包碎末,爱怜地叮嘱着,“路上小心,不要离开司机伯伯的视线。到了幼稚园,也不许淘气,不可以被人说沈家的宝宝没教养。”
这番话,楚依依几乎每天都要唠叨一次,小念白记忆力超强,早就能够倒背如流了,小家伙却异常乖巧,每次都会耐着性子听妈咪逐字逐句说完。
小家伙搂着妈咪的脖子,亲了亲妈咪,“妈咪,再见。”
楚依依:“宝贝,再见。”
小念白背着小书包从齐冰言身边走过,停下了脚步,歪着头,一本正经地说,“干爹,不许欺负我爹地。我爹地就是来你家陪我和妈咪几天,你要是把我爹地欺负走了,我也回家了,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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