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弃国而去,九泉之下,叫寡人如何向先父母交代呀--------」
他忽地一把揪过太史官怒喝道:「不是你占卜得大雨将至,随军的总攻必不成吗?怎么那么多火箭还是射上了山?是你——,是你害死寡人的亲弟,你给寡人偿命来!」
「嚓啷——」一声响,太史官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,便倒在了鄂驭方的剑下。
「对了,鲲儿呢?」鄂驭方忽地问了一句。
「禀君上,所有战场都已打扫清点,没发现世子。审问随军战俘,亦都言未见过世子。」
「去找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一定要找到鲲儿。」鄂驭方不耐烦地咆哮着。
「诺!」
夜黑如墨,铜绿山下却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闪烁,远远望去,有如一只只荧火虫在灌木丛,在小树林,在溪涧边扑闪着翅膀。不时,还有或远或近的呼声传来,被幽凉的夜风吹
得悠远而绵长。
「世子——,世子——,您在哪儿呀!」
在士兵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喊声中,间或夹杂着一两声低沉而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:「鲲儿——,鲲儿——,我是父侯呀,你在哪儿呀?」
渐渐地,鄂驭方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,仿佛粗笨的磨刀石发出的钝器磨砺之声,令人听了很不舒适的那种声音。有身旁裨将看不过去,一迭声劝道:「君上,有我等找也就是了,您连日指挥作战太辛苦,还是回帐歇息一会吧!」
「不行啊!」鄂驭方的眼圈已熬得通红,摇头辞道:「骏弟已身死,若是鲲儿再有个什么好歹,寡人纵是得了这铜绿山又有何幸哉?但愿我儿得上天庇护,寡人便是把这铜绿山翻个个儿,也得找到鲲儿呀!否则,真是百身莫赎啊!」
一番拳拳爱子之意,谁听了不动容?众将士只得收起疲惫,继续呼喊着,寻找着……
鄂驭方是说到做到,一连三天,不分昼夜,十几万大军分作三班,的的确确将铜绿山以及其方圆十里之内的范围翻了个遍。士兵们已是疲惫不堪,依旧不见鄂世子鲲的一点踪迹。幕僚部将们已是反复进言,看样子世子是真的不在这铜绿山了,再这么找下去,只是徒耗军力而已。
见鄂侯只是一味沉吟,心有不甘的样子,一名核心幕僚终于放下狠话:「君上乃一国之君,当以江山社稷为重,而不是只顾自己的父子之情。这一军之中,谁个无父母妻子,兄弟姐妹,岂独君上乎?何况,随军虽溃,随侯身亡,但随世子逃亡,其国国力尚存,未必会甘心惨败,假以时日,必会卷土重来。如何当之?大战方平,镐京周王室那面如何交代?一桩桩,一件件,都等着君上筹谋呢!」
鄂驭方闻言默然良久,终于仰天长叹一声,对着幕府中众将一拱手道:「是寡人失态,带累三军了。传令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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