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事情,是要你展示自己的实力来给人看,如今叫你安抚追云的国师,这样简单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做好,乃至于这般荒唐行事,岂不是丢脸丢到外边去了,可是你到此刻,还不知道悔改吗?”
姬奕冷冷说道“那就把沉雾湖让给他们好了。”
圣上:……
圣上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,于是又问了一遍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——”
姬奕抬起头看着他的父皇,许多年过去,当初那个叫他心生敬畏的父皇也已经鬓发星白,壮志全无了,只是看着父皇面上皱纹,叫姬奕心中一点迟疑,然而,瞬间便烟消云散,继续说道
“父皇既然要维系所谓仁义之国,平和之地,不如把沉雾湖给他们,叫其得偿所愿,父皇倘若觉得我错了,那么我现下就去登门谢罪,和追云人说我大韶软弱可欺,死去的将士子民算不上什么,你只要借着大国慈悲的名头来指责大韶无情,那不但是沉雾江,就算是把边关送给他们追云,又有何妨!!”
“你这逆子!!!”
嘭的一声,上好白瓷贴着姬奕的肩膀跌落在地,顷刻之间便碎成粉末,茶水流了一地,映照着灯火,熠熠生光,而凌然生寒。
姬奕闭口不言。
圣上看着他,他竟完全不能够理解自己的儿子在想写什么,所有的大臣都说太子聪慧过人,最会知人善任,但是今日却做了什么事情出来,叫一向耽于声色的老三出来,也决不会做出这样枉顾两国脸面的事情。
“阳修,你告诉父皇,你到底在想什么,世上千万种方法,非要用鱼死网破的招式?”
姬奕继续沉默着,目光低垂,只看着那碎裂杯盏的锋利边缘。
圣上终于不耐烦,喝到
“说话!将你的心思都说出来,叫朕看看朕这么多年纵容不拘,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太子!”
姬奕浅声呼吸,方才低声说道
“父皇,大韶建国于九州凋零之际,民弱兵竭之时,所以战战兢兢,不敢有一丝松懈,不但多起丝毫纷争,只为休养生息,复原九州,而今休养生息将近百年,因为知道我大韶不愿多生战事,所以外族蛮夷即使已经打不过大韶,却也也无所谓,因为大韶是仁义之国,总会谅解,总会退步,于是和亲,谈判,迂回,沉默,周而复始,竟无止境,难道如今就算我们大韶兵强马壮,生机勃勃,还要休养生息下去吗?”
姬奕抬起头看着圣上,最后说道
“父皇,儿臣不愿意。”
圣上:……
“你,你啊,你是叫朕说什么好啊。。”
良久之后,圣上长叹一口气,倚在榻上,满腔怒火,便化作了一声长叹息
“朕知道你心高气傲,必然不会答应将沉雾江放手此事,所以才把这件事情交给你,在此前提之下,再来说服那追云国师,朕原以为你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,结果你却用了最偏激的招式。”
“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。”
姬奕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皇,他知晓自己说的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太过于放肆,但是此处只有他和父皇,即使说出来,也无什么所谓
“只有这么一个办法,惹怒他们又如何,既然能够打败一次,便能打败第二次,难道会惧怕这色厉内荏的怒火吗?”
圣上看着自己这意气风发信誓旦旦的儿子,不由得发笑
“你有雄心壮志,不愧是无所忌惮的太子,朕是管不了你了,明日朝廷,这些话你也说给百官听听,叫人都听听,咱们大韶的太子,到底是何等的嚣张气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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