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峻尚在熟睡,叫醒之后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。
“是他么?”姜恒指着耿曙放在榻上的山泽,朝水峻问。
水峻看清囚犯长相后,登时抱着他大哭起来,抚摸他的脸,把头埋在他的肩上。
耿曙按着肩膀,活动少顷,望向姜恒。
姜恒到那哭,简直吵得头昏脑涨,折腾了足足宿,又头疼,说:“他还活着,水峻,赶紧找药给他调理身体罢。”
“那会你昏着,”耿曙说,“我心里就像撕开了般,如今你连哭也不许人哭了。”
姜恒笑了起来,与耿曙坐在旁,只见水峻好容易从悲伤中平复过来,说道:“谢谢,谢谢位,我本以为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。”
那话与姜恒、耿曙当年所想亦是般,人牵着手,静静看着水峻,又十分动容。
水峻道:“得找名大夫……”
姜恒自己就熟稔医术,闻言上前为他把脉,开了药方让水峻遣人去买。
“得尽快将他送出城。”水峻时尚未想清楚,为什么初识的商人会替自己前去救出了反叛作乱的手足,所谓“聂海”,又换了个容貌。
“谢谢,”水峻走到耿曙身前,身穿单衣便跪,颤道,“谢谢聂兄。”
“你认得我?”耿曙除去易容,没想到水峻竟是这么快便认出来了。
“您的音没有变。”水峻擦了把眼泪,喜极而泣,说道,“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,我都会力保位的安全,氐人从今往后,视二位作生之交,此生此誓,永不违逆。”
姜恒答道:“举手之劳而已,水公子,天亮时,卫家必将在城中大举搜查,您要非常心。”
水峻点了点头,吩咐来人,请姜恒与耿曙去歇下。耿曙虽忙活大半夜,救个人倒是寻常,如平时每天,进屋上榻脱了浴袍,光着身子抱住姜恒,倒头就睡。
姜恒则睁着眼,心中生出更多疑虑。救出山泽后,汁琮会发怒,以他的脾,向来不允许任何人挑战自己权威,要想办法为山泽脱罪,这是顾全汁琮的面子,亦是顾全氐人的性命。
“哥。”姜恒低说。
耿曙已睡熟了,姜恒也困得不行,不多时便入睡。
及至日上三竿时,阵嘈杂惊醒了人,耿曙却已先醒,换上房内准备好的氐人衣物,氐族所着服饰与雍人相差不大,只在衽、腰带处做了少许更改。氐人贵族习惯在衽处别数枚夜明珠。
姜恒起身,由耿曙服侍洗漱完毕,头个人也没有。
姜恒:“?”
人穿过走廊,只见山泽已经醒了,厅内道屏风挡着,水府上家兵全部派了出去。
水峻说着话,到脚步,于是从屏风后转出。
“位,”水峻说,“现在府全是卫氏的家兵,我已召集全城氐人,预备与他们背水战。”
姜恒:“……”
姜恒半点没料到,卫家竟在未有证据的情况下,包围了水家,而看水峻这模样,显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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