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灯后,杨千泰与岳青莲侍奉宫韶华用晚膳,其间,杨千泰假装失手打翻了粉彩莲花碗,污了湖色绣丹桂锦袍。
他忙不迭双膝跪倒,“臣侍失仪,还请皇贵君准许臣侍回宫拾掇停当再来侍疾。”
“去吧。”宫韶华已得知他与唐纾之间的争持,虽明白他是在找借口脱身,却未加拦阻。
果然,他更衣完毕,并不急着回麟趾殿,而是直奔衍庆宫。
唐纾正在摩挲玹铮送的那方描了鸳鸯戏水的素帕以慰相思之苦,见斐陌进来不禁嗤笑,“没想到昭卿竟如此沉不住气。”
斐陌替唐纾收好帕子,然后奉了酽茶,“奴才冷眼瞧着,昭卿对陛下敬慕有加,想必是日夜期盼能再怀上凤嗣,所以才过于心急。”
“哼,他急,本君却偏不见他,你去告诉他,本君已经歇息,让他赶紧去伺候皇贵君,若再怠惰因循,当心本君治他的罪。”
“是。”斐陌当即出去,然过了许久才回来复命,“主子,昭卿百般哭求,奴才好不容易才将他劝走,可瞅他的样子,怕是不会死心。”
“你不必管他,只需记住,但凡他来,无论找什么借口都要拒之门外。”
“这、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。”
“无妨,且先耗他几天,届时本君自有对策。”
就在杨千泰怀着失落、懊恼的心情离开衍庆宫之际,奉先县田庄的堂屋之内,林绛心与邹竹瑾正开怀畅饮。
一腿三牙式的榆木方桌上堆满了新鲜别致的农家菜肴,还有邹竹瑾特意带来的金华酒。
邹竹瑾等林绛心喝完第三杯,又笑着给他斟满,“方才是罚你比我晚到,这回是贺你守得云开见月明,说什么也得干了。”
他摸着又红又烫的脸颊顾盼流波,似娇还嗔,“哥哥少拿话哄我,您分明就是想将我灌醉。”
邹竹瑾乐得促狭,“你只说喝不喝吧?”
“喝!”他琼浆入喉,辣得直吐舌头,可随即就反过来敬邹竹瑾,“原想去时府拜谒哥哥,哪知却劳哥哥奔波,实在不好意思,我仅以此酒赔罪,先干为敬!”
邹竹瑾见他喝得太猛,忙给他布菜,“赶紧吃些东西压压,否则真会醉的。”
“不怕,今儿高兴。”他笑容里已带了沉酣,却仍去拿酒壶,“好哥哥,咱们相交的时日虽浅,但在我心里已将您视作亲兄长,您此番能来帮我,我、我感激不尽,再敬您一杯!”
“贤弟客气。”邹竹瑾与他吃了对盅,又给他夹了块糖醋鱼,语气颇为感慨,“起初听闻你被逐出王府,我好生不平,当即就要去找那钟离韵算账,谁知衣裳还没换完,俪王主就派人来阐明内情,我这才晓得她其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。”
他回想这两日的起落亦满腹唏嘘,“王主瞒得我好苦,原以为遭她厌弃,被赶到荒僻之地自生自灭,哪知道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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