窅娘浅笑嫣然,绕过屏风,拿手划开珍珠帘,进去禀道:“娘娘,黄司药来了!”
竹编凉榻前跪着一妙龄宫女,梳着双环髻,容色昳丽,一身胭脂红半袖搭豆青襦裙,十分醒目,尔时,宫女听见通禀,眸光微动,但手中的羽扇仍旧有节奏打着。
德妃躺在榻上,只见她钗横鬓松,面若满月,色欺桃李,穿一袭曳地宝蓝珠绣裙,搭着薄如蝉翼的茧绸外衣,半露出丰腴的胸部,衬着薄光,平添几分旖旎。
德妃撂下正在读的《南朝诗选》,语调缓慢,掀起白皙紧致的上眼皮,轻启朱唇:“宣!”
陈窅娘领命而去,须臾,带了黄秋娘师徒进来回话。
黄秋娘心中惶恐,拜倒在地道:“奴婢姗姗来迟,有碍娘娘精神,还请娘娘降罪!”
德妃听着,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,只打发陈窅娘搀扶她下榻,然后拖着华贵长裙,不急不躁到窗下,在罗汉床上坐定了,才笑道:“你如今可是大忙人了,难请得很!”
黄秋娘戒惧,俯首向地,乞求道:“还请娘娘明察秋毫,奴婢实在是抽不开身!”
“哦?你一上午忙什么去了?”德妃垂询。
黄秋娘喉间哽了一下,从实道:“早起,照例去甘露殿为皇后娘娘请了平安脉,回去遇着静嫔娘娘,便在路边聊了会,最后,还去千秋殿给贵妃娘娘开了副药!”
“贵妃?”德妃面露不屑,嘴角衔着一丝讥笑,“她怎么了?又是偏头风的毛病?”
黄秋娘道:“是!”
德妃目露轻蔑,道:“后宫诸事冗杂,素来千头万绪,难以处理,想是累着了吧?”
黄秋娘低眉耷眼,不敢接话。
陈窅娘见状,打圆场道:“黄司药,娘娘这几日不知犯了哪门子煞,周身疼痛,尤其是每日进了申时,当真坐不舒坦、站也不舒坦,你快把把脉,瞧瞧是什么缘故?”说着,凑到德妃眼门前,利落地收拾了炕桌的金银、珠玉等玩弄之物。
黄秋娘慢腾腾起来,从徒弟手中接过药箱,抠开机括,取出脉枕,然后低头道:“得罪了,娘娘!”
德妃心领神会,缅起袖口,露出玉藕似半截胳膊,压向脉枕。
黄秋娘跪在地上,翼翼伸出手指,往德妃关寸一搭,把了脉,然后又抬起双眸,观察了德妃面色,最后才语速缓慢道:“恕奴婢冒犯,娘娘这病,当是夏日过度贪凉,食多了凉饮,或久伤取冷,汗出当风,以致风湿侵袭,滞留肌表,最后正邪相争,乃至周身疼痛。”
德妃一边听、一边回忆,笑道:“倒让你把出病因了,本宫夏日里确实过分贪凉了!”
黄秋娘垂着头,默默不语。
陈窅娘从旁道:“既确定了病因,也知病状,还请黄司药尽快开药,也免得娘娘难熬!”
“娘娘底子硬,受害未深,如今单服一剂麻黄杏仁薏苡甘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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