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礼下意识要拒绝,沈清秋死活不依,两人推来推去,沈清秋没办法,佯言守礼不收,往后不必见了,吓得守礼赶紧拿帕子卷了,牢牢藏进胸口,然后又低声下气赔罪,他才重开笑颜。
一阵噱闹,守礼告别沈清秋,扮出俯首低眉的老实模样,有惊无险地出了御药院。
此时已近黄昏,红日西沉,晚霞翩飞,御药院下属黄门悉数返回,守礼站在枣木牌匾下,眼见那狭窄的拱桥上全是人,索性绕开竹林,拣一条快捷的小道返回花房。
一路沉默,不觉到了嘉德殿附近,只见半亩池塘入目,塘边御柳含烟,宫花浥露,荷花已然盛放,绽出嫩黄的蕊儿,几只鸳鸯在莲叶间追逐嬉戏,荡出一片涟漪。
守礼看得正欢喜,冷不丁半空飘来一张纸鸢,劈头盖脸地砸向他,守礼掌不住重,狠狠跌了一跤。
“哎呀!”守礼倒在地上,感到胸口藏的芙蓉糕飞了出来,惊慌之下,赶紧拿手隔开遮头盖脸的纸鸢,撂在一边,然后满眼心疼地睃了眼散落一地的糕点,登时便有些生气,再望一望附近,寂静无人,守礼鼓着小脸,闷闷不乐爬起来。
扑打扑打屁股沾的灰,守礼整整衣帽,然后轻轻揉了几下额头,气道:“真是倒霉,天都快黑了,谁还放纸鸢啊?”暗自发了一通牢骚,守礼正打算弯腰捡糕点,冷不丁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尖细声响,“是谁?是谁在那?快放下纸鸢!”
守礼呀了一声,直呼不好,头也不回就想离开,偏偏那人腿长,没一会功夫就拦住了去路。
“你是谁殿里的?聋子一样,我喊了你多少声了,让你别走、别走,你倒好,我越喊,你走得越快!”
守礼听是个女儿,声音不光清脆,还很悦耳,便扭捏着转过头,只见眼前立着位美人,头上高高盘着锥髻,插了几朵胭红宫花和一支碧玉簪子,衣杏红衫、束藕色裙,脸晕微红,眉横远山,嘴上衔了几分笑意,微微喘气道:“这纸鸢是你捡的?”
“是,我刚从这路过,这纸鸢掉下来,砸到我了!”守礼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,再不敢直视美人妙目,赶忙将头一低,怔怔看向躺地上的五彩纸鸢,愔愔无言。
美人审视了守礼一遭,瞧着是忠厚老实的,便关怀道:“这纸鸢两三斤重呢,真半空落下来,可把人砸得不轻,你可伤到哪了?”
守礼垂着脑袋,摇了摇头。
美人吃吃一笑,转头扫了眼地上糕点,满口可惜道:“呦,糕点都掉地上了,是你的啊?”守礼摇头,旋即又点头。美人见了,不禁哈哈笑了,“想来是稀罕物,这入口之物最忌讳,既掉地上了,怕吃不得了,要不,你随我去嘉德殿,我赔你几样点心!”
“多谢姐姐好意,只是时辰不早了,我怕回花房晚了,交不了差!”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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