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18章 命大_嫁到漠北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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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眼底有淡淡乌黑,天擦亮回来,一整夜不过睡了半个时辰。

  沈瑜卿不说话了。

  魏砚靠回去,栽歪着肩,后脑勺抵着矮榻后的墙,漆黑的眸直盯她。

  她今日与往常不同,许是府中开宴,画了妆容,眉心点缀花钿,细眉如柳,唇珠丹霞,有如芙蓉。

  “好看吗?”沈瑜卿拨了下颊边碎发,眼睫掀过去。

  “一般。”魏砚咧着嘴笑,眼却是没转开。

  这话莫名熟悉,昨日她摸他时也是这么说的,现在倒是叫他学了,沈瑜卿暗瞪他。

  门半开着,屋外忽有脚步声响,魏砚敛了神色,略正衣襟,端坐起身。

  沈瑜卿嗤了一声,装模作样。

  有仆人在外躬身而立,“前院已开席,大人请王爷王妃过去。”

  魏砚眼过去。

  沈瑜卿冷漠地站着眼神都没给他。

  魏砚低笑,应外面的人,“知道了。”

  仆从离开,屋内静了下来。

  魏砚护甲卸了,臂上的胡衣撕开一道长口子,包扎得并不细致,布条多出一大块随意绕到臂后。

  他动动胳膊,眼下投出一片暗影。

  裙裾翩然垂搭着他的革靴,雪白的边染了土。软绸飘逸,价值千金,不是漠北粗糙的料子。

  “要我给你重新包扎吗?”说着,沈瑜卿手落了下来,指尖点在他肩头的白布上。他瞥过去,那布都没她的手白。

  “有郎中。”魏砚牵牵唇,手抬起来搭沈瑜卿手背,掌心空着,并没完全相贴。他稍顿,便将那只白软的手拿了下去。

  沈瑜卿本也没打算给他包扎,说说罢了。

  “怎么伤的?”

  “中箭。”

  “长箭短箭?”

  “短箭。”

  “箭上有东西吗?”

  魏砚挑起眼,“有毒。”

  “怎么解的?”

  她手又靠了过去,慢慢往上,力道不轻不重,像细软的羽毛,弄得人发痒。

  魏砚由着她,“没解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手已经贴到了他的颈,那里有小片乌黑,是毒素未散尽的结果。

  沈瑜卿指腹点在那处,压了压,指下肌肤粗糙炙热,脉搏跳动,血液在狂涌,好似草原热血凶猛的野兽。

  指贴着,“命大。”

  “是不小。”

  她微低着头,眼睫垂落,眸子浅淡如水。

  脖颈处细软的手指微凉,不易察觉的,下面肌肤仿似兴奋的炙热。

  冷热相交,如烈焰入冰河,甘心沉沦。

  “装。”她说。

  魏砚眼看着她,似笑非笑,“装什么?”

  沈瑜卿,“无赖。”

  …

  正厅设席,沈瑜卿过去时已开了半场。

  薄文星给她安排了上座,她没心思去,单寻了个僻静的地。

  坐下后,仆从斟了酒,果子酒,不烈。

  沈瑜卿抿了下口,回忆走时那个男人依旧没承认用了她的药,心中有些郁郁。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她要是再帮他,沈瑜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。

  过了约莫不到半个时辰,门外一阵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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